第156章 命運的交匯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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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命運的交匯（2）
葉姍姍回來的時候已經快過年了。
她把她名下那套別墅的鑰匙給了許紅星：“先住著, 過完年有了工作再說。你考慮一下，是請個保姆照顧孩子，你們倆都去上班, 還是你一個人上班養家。”
潛臺詞是，如果陸昕想上班，她也可以解決。
許紅星看了眼正在餵奶的陸昕, 確認過眼神, 回道：“等孩子斷奶吧，現在還是太小了, 離不開媽媽。”
葉姍姍沒意見, 留了一萬塊給他：“這是你一個月的跑腿費，應該夠你過年花銷了。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，在外面盡量不要得罪人。”
“謝謝姐姐。”許紅星沒有假客套, 大大方方把錢收下。
眼看葉姍姍要走, 他趕緊問道：“陸家那邊……是不是以為我們死了。”
“那倒沒有，他們已經找邱碩算過你們倆的生辰八字了，知道你們沒死。不過邱碩沒有告訴他們你們在這裏。別想了, 趕緊給自己取個新名字, 免得以後給他們添麻煩。”葉姍姍看看時間, 該回去看看她的老公和孩子了，不說了。
在她走後, 許紅星跟陸昕商量道：“今天休息一下, 明天我出去找找房子, 過完年就搬出去吧。”
“你確定？這房子住著不是挺好的嗎？”陸昕不太情願，聽說廉租房都是又擠又破的, 她不想讓孩子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。
許紅星反問道：“再好，那是咱們自己的嗎？”
陸昕沈默了, 糾結了好久，才說道：“我想去見見外公外婆，讓他們資助一下，就算買不了這麽豪華的別墅，起碼買一套寬敞的公寓吧？”
“算了吧，我問過了，這邊的房子都是整棟整棟出售的，所以大多數人家都只能租房過活。你要是去找外公外婆，難不成要他們給你買下一整棟樓嗎？你覺得大姐會高興嗎？”許紅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這對老夫妻認的不是葉晚晴，而是葉姍姍啊，要不然怎麽不去大院跟著女兒女婿住？
名下財產肯定也都是葉姍姍的。
這時候要他們資助，不就等於從葉姍姍口袋裏掏錢嗎？
犯不著啊，回頭得罪了這個大姐，有什麽好處呢？
陸昕再次陷入了沈默。
在美國待了一個月，繁華迷眼。
回到香江，依舊是國際大都市，到處都是金錢堆出來的富麗堂皇，高不可攀。
她真的不想去住廉租房。
不過許紅星說的也沒錯，要是得罪了大姐，她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們在香江待不下去。
只能退讓一步，道：“那就找找看有沒有寬敞一點的房子出租，反正我不想去廉租房。”
聽著就很逼仄，她不想讓孩子吃苦。
許紅星也退一步：“好，那就找個兩居室的公寓。其實不難，大姐婆家有很多公寓樓出租，回頭我問問她吧。”
也只能這樣了。
陸昕嘆了口氣：“紅星，你說，咱們倆能掙一套這樣的別墅嗎？三年五年也許不行，十年二十年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吧？”
“不知道，反正大姐說國內就要改革開放了，到時候肯定有發財的機會，我慢慢琢磨一下。總之，千萬別開口問外公外婆要錢。”許紅星不放心，再三叮囑，叫她不要自討苦吃。
陸昕有些煩了，背過身去把孩子放下，蓋好小毯子，拉著許紅星去外面走廊說話。
“你不要這麽卑微行不行？萬一外婆願意主動給我們一點幫助呢？難道也要拒絕？”
許紅星態度堅定，道：“拒絕。一分錢也不要，寧可接受大姐給的錢，也不要接受外公外婆給的錢。當然，馬上過年了，給孩子的壓歲錢除外。”
陸昕嘆了口氣：“好吧，那你加油賺錢，我等孩子斷奶再去幫你。”
許紅星笑了笑：“說不定用不著你幫呢？老婆，你要相信我，憑我自己的本事，也能讓你們穿金戴銀，吃香喝辣。”
這話挺有志向。
陸昕笑了：“好，那我就等著做闊太太了！”
*
山頂莊園。
葉姍姍剛到院子裏，兩個小乖乖就撲了出來。
一個月沒見媽咪，小乖乖委屈得厲害，一人抱著媽咪的一條腿撒嬌，要抱抱。
抱起寧寧，小丫頭立馬給了媽咪一個奶乎乎的親吻。
再抱抱安安，小夥子委屈得掉了幾滴珍珠，晶瑩剔透。
葉姍姍親完這個親那個，業務相當繁忙。
邵馳淵在一旁看著，滿臉寫著不高興。
他被冷落了，要老婆也親他幾口才肯罷休。
葉姍姍還能不知道他擺著個臭臉是為了什麽嘛，可是現在在客廳，算了。
讓他再郁悶一會兒吧。
一旁看報的周老太摘下老花鏡，問道：“姍姍，怎麽樣，他們沒有給你添亂吧？”
“暫時沒有，以後不好說。”葉姍姍笑笑，接過幫傭端過來的果汁。
周老太好奇：“暫時？是許紅星有別的心思，還是……”
“許紅星挺有骨氣的，不是他。”葉姍姍又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，當然看得出來陸昕的思想覺悟比不上許紅星。
不過她也不生氣，錢是個好東西，誰不喜歡呢？
也許以後可以利用這一點，讓陸昕幫她做點不方便出面的事。
總之，人都來了，與其抱怨，不如稍微拉扯一把，也算是間接的救了他們的孩子，全她當在積德行善了吧。
再說許紅星確實還行。
周老太放心了，不是許紅星人品有問題就好。
只要許紅星能挺住，想必陸昕也不敢亂來。
她叮囑葉姍姍：“總之，陸昕要是不懂事胡鬧，你跟我說，我來解決，她要是安安分分的，我就不管她了。”
“知道了外婆。”葉姍姍還有事要處理，吃完飯便出去了。
回來的時候感慨不已，誰想到呢，李先生的老婆孩子現在都住在廉租房裏，窮得叮當響了已經。
還好文婧接濟了他們一筆錢，起碼不至於餓死。
晚上睡覺前邵馳淵問她：“李先生的遺願解決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葉姍姍頭痛，嘆了口氣，“他想讓我給他的幾個兒女當師父，帶他們重振旗鼓，東山再起。起碼要花好幾年的時間。我沒這個精力。”
“那他現在人呢？”確切的說，鬼呢？
葉姍姍笑笑：“給邱碩了，他親自看管，問題不大。其實我有個想法。”
葉姍姍自己並不想炒股，變數太大，風險太高，運氣好了寶馬香車金腰帶，運氣糟了沿街乞討無人問。
跟賭博的區別真的不大。
所以她不想碰，但如果想在短時間內就能滿足李先生的遺願，那就只有炒股了。
她沒有回答，而是默默地看著邵馳淵。
邵馳淵笑了：“你想借錢給他們，讓他們炒股。”
“嗯，賺了三七分，賠了算我的。”葉姍姍也不是活菩薩，三七分的三，當然是李家。
她出的本錢，賺了錢她自然要拿大頭。
邵馳淵沒意見，只是不知道她想借多少。
葉姍姍不準備給太多，就一百萬吧。
希望他們運氣好，別讓她失望。
當然，她也可以不幫李先生，可是她這一出手，也許李家子女就能擺脫日後自殺的命運。
那可是十幾條人命，光是功德就不少了，她也不差這一百萬，借了就借了吧。
於是第二天，她去廉租房那邊，給李家子女送錢。
李太太最近傷心欲絕，求爺爺告奶奶的借錢，只有文婧給了三萬。
其他就沒有人理會她了，一個個的全把他們當過街老鼠。
而且這八萬還沒有捂熱，就被她的兒女們賭馬賭輸了。
她真的好想死，這麽短的時間，怎麽好意思再開口去找人借錢，只得天天以淚洗面。
葉姍姍的到來讓她很是意外。
她怔怔地看著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，好奇道：“葉小姐，你……你願意幫我們？”
葉姍姍冷著臉沒說話，她可沒忘李太太當初是怎麽攛掇文婧害她的。
現在她出手，只不過是想賺功德。
她拍了拍手，魁仔立馬領著手下，拿出兩個手提箱，擺在了李太太面前。
同時還有借款合同，需要李家所有人簽名。
這麽一來，一旦他們真的掙錢了，就沒辦法通過殺害簽字的那個人來躲避債務，因為他們人人有份。
李太太趕緊打開手提箱數錢，居然有整整一百萬！
她震驚不已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，問道：“利息怎麽算？”
葉姍姍不想跟她說話，魁仔代為答道：“所有的條款都在合同裏寫清楚了，李太太自己看吧。”
最終李太太把子女全都叫回來簽了字，包括未成年的孫子孫女，外孫外孫女。
葉姍姍走的時候，天空下起了大雨。
大概是老天爺在哭世事無常吧。
*
新年很快過去。
初八這天，湛江那邊的電報到了。
葉姍姍很是意外，沒想到她那個媽那麽厲害，楞是把個不學無術的陸超德輔導上了大學。
還被廣東最好的中山大學錄取了，念建築系。
陸遠征開心壞了，特地發了個電報過來報喜。
葉姍姍既然認了這個後爸，當然要表示表示。
她寄了一萬塊錢過去，順便關心了一下超英、超美和超歐。
超英、超美沒有參加高考，因為葉晚晴精力有限，又要照顧小的，又要輔導大的，還要惦記失蹤的陸昕，照顧陸曉和小昭……
一大家子，都要她張羅，實在是忙不過來了。
不過現在超德考上了，她可以騰出手來輔導一下超英和超美了。
兩個姑娘在這個家裏一直沒什麽存在感。
超英性格孤僻，不愛說話，更不會惹事。
超美外向一點，熱情活潑但也不惹事。
所以這次葉晚晴直接把兩個女兒一起輔導，還有半年，應該趕得上夏天的考試。
總之，她連超德這個吊兒郎當的混賬羔子都能輔導成功，對超英和超美也是有信心的。
至於陸曉，她已經上班了，考不考的都可以，葉晚晴沒有強迫她。
*
西南邊陲，山巔牧場。
牛珍珍有氣無力地在放牛，天空很藍，草木蔥郁。
她就這麽枕著雙臂，躺在草地上等待天黑。
過年之前金寶來了一封信，說他們的媽媽越獄了，去了香江後就沒了消息。
他懷疑媽媽出事了，準備去香江找葉姍姍問問是不是她下的黑手。
牛珍珍勸他別去。
如果真的是葉姍姍動的手，金寶去了只會白白送命。
金寶至今沒有回信過來，她也不知道這個傻子是不是已經瞞著她悄悄去了。
不管了，反正去不去的她也沒機會去當面阻攔。
只能安靜地等消息。
等著等著就睡著了。
睡夢中，忽然來了一群人，嘻嘻哈哈的，特別熱鬧。
牛珍珍睜開眼，但見知青點的知青們都來了。
圍著生產隊隊長，喜氣洋洋的看著她。
她好奇地坐起來，一問，才知道自己高中了。
“恭喜你啊珍珍，你被中山大學新聞系錄取了！你可是我們知青點唯一一個成功考上的，今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啊。”知青們平時瞧不上她，現在倒是積極起來了。
套近乎，拍馬屁，一個個說著違心的祝福，真讓她惡心。
但她還是笑了笑，接過了錄取通知書。
報道的那天，她在校門口看到一個二世祖。
全家出動來送他，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圍了一大圈。
最小的弟弟居然還是個奶娃娃。
牛珍珍真是羨慕，人比人氣死人。
這個男生已經有個幸福的大家庭了，居然還能考上大學。
真是叫人眼紅。
等他家裏人走了，她趕忙叫住了他：“餵，你叫什麽名字？你爸爸看著好像是個軍官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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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姍姍回來的時候已經快過年了。
她把她名下那套別墅的鑰匙給了許紅星：“先住著, 過完年有了工作再說。你考慮一下，是請個保姆照顧孩子，你們倆都去上班, 還是你一個人上班養家。”
潛臺詞是，如果陸昕想上班，她也可以解決。
許紅星看了眼正在餵奶的陸昕, 確認過眼神, 回道：“等孩子斷奶吧，現在還是太小了, 離不開媽媽。”
葉姍姍沒意見, 留了一萬塊給他：“這是你一個月的跑腿費，應該夠你過年花銷了。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，在外面盡量不要得罪人。”
“謝謝姐姐。”許紅星沒有假客套, 大大方方把錢收下。
眼看葉姍姍要走, 他趕緊問道：“陸家那邊……是不是以為我們死了。”
“那倒沒有，他們已經找邱碩算過你們倆的生辰八字了，知道你們沒死。不過邱碩沒有告訴他們你們在這裏。別想了, 趕緊給自己取個新名字, 免得以後給他們添麻煩。”葉姍姍看看時間, 該回去看看她的老公和孩子了，不說了。
在她走後, 許紅星跟陸昕商量道：“今天休息一下, 明天我出去找找房子, 過完年就搬出去吧。”
“你確定？這房子住著不是挺好的嗎？”陸昕不太情願，聽說廉租房都是又擠又破的, 她不想讓孩子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。
許紅星反問道：“再好，那是咱們自己的嗎？”
陸昕沈默了, 糾結了好久，才說道：“我想去見見外公外婆，讓他們資助一下，就算買不了這麽豪華的別墅，起碼買一套寬敞的公寓吧？”
“算了吧，我問過了，這邊的房子都是整棟整棟出售的，所以大多數人家都只能租房過活。你要是去找外公外婆，難不成要他們給你買下一整棟樓嗎？你覺得大姐會高興嗎？”許紅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這對老夫妻認的不是葉晚晴，而是葉姍姍啊，要不然怎麽不去大院跟著女兒女婿住？
名下財產肯定也都是葉姍姍的。
這時候要他們資助，不就等於從葉姍姍口袋裏掏錢嗎？
犯不著啊，回頭得罪了這個大姐，有什麽好處呢？
陸昕再次陷入了沈默。
在美國待了一個月，繁華迷眼。
回到香江，依舊是國際大都市，到處都是金錢堆出來的富麗堂皇，高不可攀。
她真的不想去住廉租房。
不過許紅星說的也沒錯，要是得罪了大姐，她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們在香江待不下去。
只能退讓一步，道：“那就找找看有沒有寬敞一點的房子出租，反正我不想去廉租房。”
聽著就很逼仄，她不想讓孩子吃苦。
許紅星也退一步：“好，那就找個兩居室的公寓。其實不難，大姐婆家有很多公寓樓出租，回頭我問問她吧。”
也只能這樣了。
陸昕嘆了口氣：“紅星，你說，咱們倆能掙一套這樣的別墅嗎？三年五年也許不行，十年二十年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吧？”
“不知道，反正大姐說國內就要改革開放了，到時候肯定有發財的機會，我慢慢琢磨一下。總之，千萬別開口問外公外婆要錢。”許紅星不放心，再三叮囑，叫她不要自討苦吃。
陸昕有些煩了，背過身去把孩子放下，蓋好小毯子，拉著許紅星去外面走廊說話。
“你不要這麽卑微行不行？萬一外婆願意主動給我們一點幫助呢？難道也要拒絕？”
許紅星態度堅定，道：“拒絕。一分錢也不要，寧可接受大姐給的錢，也不要接受外公外婆給的錢。當然，馬上過年了，給孩子的壓歲錢除外。”
陸昕嘆了口氣：“好吧，那你加油賺錢，我等孩子斷奶再去幫你。”
許紅星笑了笑：“說不定用不著你幫呢？老婆，你要相信我，憑我自己的本事，也能讓你們穿金戴銀，吃香喝辣。”
這話挺有志向。
陸昕笑了：“好，那我就等著做闊太太了！”
*
山頂莊園。
葉姍姍剛到院子裏，兩個小乖乖就撲了出來。
一個月沒見媽咪，小乖乖委屈得厲害，一人抱著媽咪的一條腿撒嬌，要抱抱。
抱起寧寧，小丫頭立馬給了媽咪一個奶乎乎的親吻。
再抱抱安安，小夥子委屈得掉了幾滴珍珠，晶瑩剔透。
葉姍姍親完這個親那個，業務相當繁忙。
邵馳淵在一旁看著，滿臉寫著不高興。
他被冷落了，要老婆也親他幾口才肯罷休。
葉姍姍還能不知道他擺著個臭臉是為了什麽嘛，可是現在在客廳，算了。
讓他再郁悶一會兒吧。
一旁看報的周老太摘下老花鏡，問道：“姍姍，怎麽樣，他們沒有給你添亂吧？”
“暫時沒有，以後不好說。”葉姍姍笑笑，接過幫傭端過來的果汁。
周老太好奇：“暫時？是許紅星有別的心思，還是……”
“許紅星挺有骨氣的，不是他。”葉姍姍又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，當然看得出來陸昕的思想覺悟比不上許紅星。
不過她也不生氣，錢是個好東西，誰不喜歡呢？
也許以後可以利用這一點，讓陸昕幫她做點不方便出面的事。
總之，人都來了，與其抱怨，不如稍微拉扯一把，也算是間接的救了他們的孩子，全她當在積德行善了吧。
再說許紅星確實還行。
周老太放心了，不是許紅星人品有問題就好。
只要許紅星能挺住，想必陸昕也不敢亂來。
她叮囑葉姍姍：“總之，陸昕要是不懂事胡鬧，你跟我說，我來解決，她要是安安分分的，我就不管她了。”
“知道了外婆。”葉姍姍還有事要處理，吃完飯便出去了。
回來的時候感慨不已，誰想到呢，李先生的老婆孩子現在都住在廉租房裏，窮得叮當響了已經。
還好文婧接濟了他們一筆錢，起碼不至於餓死。
晚上睡覺前邵馳淵問她：“李先生的遺願解決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葉姍姍頭痛，嘆了口氣，“他想讓我給他的幾個兒女當師父，帶他們重振旗鼓，東山再起。起碼要花好幾年的時間。我沒這個精力。”
“那他現在人呢？”確切的說，鬼呢？
葉姍姍笑笑：“給邱碩了，他親自看管，問題不大。其實我有個想法。”
葉姍姍自己並不想炒股，變數太大，風險太高，運氣好了寶馬香車金腰帶，運氣糟了沿街乞討無人問。
跟賭博的區別真的不大。
所以她不想碰，但如果想在短時間內就能滿足李先生的遺願，那就只有炒股了。
她沒有回答，而是默默地看著邵馳淵。
邵馳淵笑了：“你想借錢給他們，讓他們炒股。”
“嗯，賺了三七分，賠了算我的。”葉姍姍也不是活菩薩，三七分的三，當然是李家。
她出的本錢，賺了錢她自然要拿大頭。
邵馳淵沒意見，只是不知道她想借多少。
葉姍姍不準備給太多，就一百萬吧。
希望他們運氣好，別讓她失望。
當然，她也可以不幫李先生，可是她這一出手，也許李家子女就能擺脫日後自殺的命運。
那可是十幾條人命，光是功德就不少了，她也不差這一百萬，借了就借了吧。
於是第二天，她去廉租房那邊，給李家子女送錢。
李太太最近傷心欲絕，求爺爺告奶奶的借錢，只有文婧給了三萬。
其他就沒有人理會她了，一個個的全把他們當過街老鼠。
而且這八萬還沒有捂熱，就被她的兒女們賭馬賭輸了。
她真的好想死，這麽短的時間，怎麽好意思再開口去找人借錢，只得天天以淚洗面。
葉姍姍的到來讓她很是意外。
她怔怔地看著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，好奇道：“葉小姐，你……你願意幫我們？”
葉姍姍冷著臉沒說話，她可沒忘李太太當初是怎麽攛掇文婧害她的。
現在她出手，只不過是想賺功德。
她拍了拍手，魁仔立馬領著手下，拿出兩個手提箱，擺在了李太太面前。
同時還有借款合同，需要李家所有人簽名。
這麽一來，一旦他們真的掙錢了，就沒辦法通過殺害簽字的那個人來躲避債務，因為他們人人有份。
李太太趕緊打開手提箱數錢，居然有整整一百萬！
她震驚不已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，問道：“利息怎麽算？”
葉姍姍不想跟她說話，魁仔代為答道：“所有的條款都在合同裏寫清楚了，李太太自己看吧。”
最終李太太把子女全都叫回來簽了字，包括未成年的孫子孫女，外孫外孫女。
葉姍姍走的時候，天空下起了大雨。
大概是老天爺在哭世事無常吧。
*
新年很快過去。
初八這天，湛江那邊的電報到了。
葉姍姍很是意外，沒想到她那個媽那麽厲害，楞是把個不學無術的陸超德輔導上了大學。
還被廣東最好的中山大學錄取了，念建築系。
陸遠征開心壞了，特地發了個電報過來報喜。
葉姍姍既然認了這個後爸，當然要表示表示。
她寄了一萬塊錢過去，順便關心了一下超英、超美和超歐。
超英、超美沒有參加高考，因為葉晚晴精力有限，又要照顧小的，又要輔導大的，還要惦記失蹤的陸昕，照顧陸曉和小昭……
一大家子，都要她張羅，實在是忙不過來了。
不過現在超德考上了，她可以騰出手來輔導一下超英和超美了。
兩個姑娘在這個家裏一直沒什麽存在感。
超英性格孤僻，不愛說話，更不會惹事。
超美外向一點，熱情活潑但也不惹事。
所以這次葉晚晴直接把兩個女兒一起輔導，還有半年，應該趕得上夏天的考試。
總之，她連超德這個吊兒郎當的混賬羔子都能輔導成功，對超英和超美也是有信心的。
至於陸曉，她已經上班了，考不考的都可以，葉晚晴沒有強迫她。
*
西南邊陲，山巔牧場。
牛珍珍有氣無力地在放牛，天空很藍，草木蔥郁。
她就這麽枕著雙臂，躺在草地上等待天黑。
過年之前金寶來了一封信，說他們的媽媽越獄了，去了香江後就沒了消息。
他懷疑媽媽出事了，準備去香江找葉姍姍問問是不是她下的黑手。
牛珍珍勸他別去。
如果真的是葉姍姍動的手，金寶去了只會白白送命。
金寶至今沒有回信過來，她也不知道這個傻子是不是已經瞞著她悄悄去了。
不管了，反正去不去的她也沒機會去當面阻攔。
只能安靜地等消息。
等著等著就睡著了。
睡夢中，忽然來了一群人，嘻嘻哈哈的，特別熱鬧。
牛珍珍睜開眼，但見知青點的知青們都來了。
圍著生產隊隊長，喜氣洋洋的看著她。
她好奇地坐起來，一問，才知道自己高中了。
“恭喜你啊珍珍，你被中山大學新聞系錄取了！你可是我們知青點唯一一個成功考上的，今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啊。”知青們平時瞧不上她，現在倒是積極起來了。
套近乎，拍馬屁，一個個說著違心的祝福，真讓她惡心。
但她還是笑了笑，接過了錄取通知書。
報道的那天，她在校門口看到一個二世祖。
全家出動來送他，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圍了一大圈。
最小的弟弟居然還是個奶娃娃。
牛珍珍真是羨慕，人比人氣死人。
這個男生已經有個幸福的大家庭了，居然還能考上大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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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家裏人走了，她趕忙叫住了他：“餵，你叫什麽名字？你爸爸看著好像是個軍官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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